父親在台視做幕後,郎祖筠從小對演藝圈就不陌生,當許多高中生還懵懂未來要念什麼科系時,她高二就立志要讀表演科系,如願考上國立藝術學院(國立臺北藝術大學前身)戲劇系,畢業後,直接進演藝圈,直到現在。
有著「千面女郎」之稱的56歲郎祖筠,出道逾30年,跨足演員、主持人、導演、製作人和專業導師等多種角色,不僅演藝成就非凡,她同時也是個孝女。在長照失智父那7年,她最大的遺憾就是來不見爸爸最後一面;而在照護的過程中她也對老後長照議題相當有感,由於她和丈夫沒有小孩,根本不奢望有人照顧,所以為避免自己「老、病、窮」,她早就為自己做好長照險規劃。
郎祖筠用女性觀點發聲,2000年成立「春禾劇團」,但她實在不擅經營,創團八年,慘澹經營,仍然不堪虧損,加上父親當時罹患失智症,郎祖筠在現實和理想、在興趣和親情之前幾番拔河。封箱,等於承認失敗。不封箱,她為了劇團咬牙苦撐、疲於奔命,父親又時日不多。她在2008年忍痛封箱(亦即封團,將表演道具封在箱子裡),專心陪伴父親。
割捨理想,談何容易!郎祖筠平常不能喝酒、聞到味道就醉了,決定封箱的那個夜晚,她特別買開瓶器喝了一大口紅酒,醉了之後,「我打電話去把趙自強罵了一頓,關他屁事對不對!是因為成立劇團時間差不多,我要封箱,他還在繼續,就很不爽,哈哈,他真的很無辜。趙自強覺得很莫名其妙,就打給我弟,你姊沒事吧!」
圖片來源:朗祖筠臉書
距離朗祖筠的父親郎承林過世超過10年,最讓她忘不掉的,是爸爸走前的最後2年,因為照顧出現看護空窗,她和弟弟都要工作,又擔心媽媽獨自一人照顧會得憂鬱症,她便帶父親去養護中心參觀,想說將爸爸暫時安置,沒想到回頭一看到父親的眼神,彷彿在對她說:「妳不要我了,對不對?」這種痛她永遠忘不了。最後決定將爸爸重新帶回家照顧。
圖片來源:中時電子報
朗祖筠曾告訴媒體:「我爸要走的前一個月看著我說:『我好累好累,妳讓我走吧!』」直到最後,郎祖筠還來不及見父親最後一面,便天人永隔。
憶起爸爸走的當下,朗祖筠感慨地說,半夜收到通知馬上趕回去路程上來不及,當時郎祖筠的母親跟幾乎喘不過氣的父親講:「你很辛苦,如果你看到阿彌陀佛來接你就走吧!你的兒女都很好。」郎祖筠說,「爸爸嘆了一口氣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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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趕回家想揭開往生布,看看父親最後一眼,卻被媽媽阻止,媽媽也不許她在父親遺體旁哭,因為就怕父親捨不得、走不了。她決定用刺青將父親刺在身上、藉以表達對爸爸的思念,「爸爸原來的名字是麒麟的麟,於是我刺了麒麟在腳上,每次上臺公演前都會透過圖案對著爸爸說說話。」
朗祖筠也透露,透過照顧父親,她才發現老後照顧費用比她想象中的還多。由於她和洋尪沒有小孩,所以她早早就為自己做好長照險規劃。她曾估算,一個人老後如果不健康,需要聘請看護或住養護中心,至少得準備200萬至400萬元不等,所以她選擇透過長照險來分散自己遇到像父親一樣狀況時的照顧風險。
不僅如此,她與先生也開始討論之後退休居住地,除了考量生活的便利,更重要的是,要能夠不無聊。「我是工作狂,極端討厭懶散,即使去旅行,也會準備一堆平時沒空看的書本和影片,就算如此,度假太久,就覺得I’m s~o boring!」
最後她也以自己的經驗提醒現代人,一定要及早規畫退休金,從人生的第一份工作開始,就可以著手規劃:「先將固定的支出,像是租金、交通費等計算出,剩下的錢就要有儲蓄計畫,從每月一兩千開始,隨著年齡的增長、薪資的調整,逐年來做調整,定期定量」,提早做好財務規劃,才能為自己的老後負責!
劇團封箱期間,郎祖筠不只演出舞臺劇,也當起導演、主持人,還演電視劇、電影,從事配音、教學等工作,她更是已逝相聲大師吳兆南唯一的女弟子,還從不懂台語,到執導七部歌仔戲的演出。
郎祖筠在片場,喜歡看燈光師、攝影師的作業,邊看邊學、不懂就問,當下看似不關她的事,都為她累積日後的能量。
知名電視製作人柴智屏找郎祖筠當電視劇《好美麗診所》的導演,但她沒有導演經驗,一臉納悶的問:「我沒經驗耶,妳怎麼覺得我可以?」柴智屏輕描淡寫的說:「差不多了,我覺得妳可以了。」公共電視製作人張朝晟邀約單機導演戲劇「我覺得妳可以啊!」郎祖筠第一次單機導戲,非常緊張!「前一天晚上在家裡畫圖,把自己腦中的畫面畫出來,還畫1、2、3、4箭頭說明!」她還嘗試把漫畫技巧運用在公視《我的青春路》戲劇,初生之犢,獲得好評。